第七百四十六章 另有发现

吃仙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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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着吵着,那摊主突然把手中的铜烟斗往地下一扔,只听“嘭”的一声,把摊位上另外一只瓷碗给砸了:“今天你不给我试试看。”

    陈仲锋不甘示弱,对着摊主招了招手:“有本事来啊!”

    陈仲锋挑衅的动作,让摊主怒火彻底爆发了,

    孟子涛走上去,劝道:“大家消消气,你们总不想为了一只盘子打起来吧?”

    “现在是两件了。”摊主怒道。

    “你自己砸的还怪到我头上来?”陈仲锋同样也是怒气勃发。

    摊主道:“如果不是你不赔给我,我能气得把东西给砸了吗?”

    陈仲锋哂然一笑:“你这人可真够好笑的,是不是你杀了人也怪到我头上?”

    “别胡说八道啊,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摊主突然激动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有警察赶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调解道:“俗话说,和气生财,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又何必呢?老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都退让一步,把事情解决了也就算了。”

    孟子涛轻轻推了推陈仲锋,让他给个表态。

    陈仲锋说道:“那行,我退一步,再加五十,一共一百块钱。”

    警察对摊主说:“这位先生愿意退一步了,你呢?”

    摊主只是顿了顿,就同意道:“算我倒霉吧。”

    陈仲锋有些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警察,他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跟摊主接触。

    摊主从警察那收过钱,这事就算结束了。

    从那摊位离开没一会,孟子涛快步到了刚才那位警察,说了一些事情,之后返回。

    “你去干嘛了?”陈仲锋好奇地问道。

    “就说了一些情况。”孟子涛笑道。

    “什么情况?”

    “我只是告诉刚才那位警察,你说那摊主杀人的时候,他的表现很反常,而且警察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神也有些慌乱。”

    何婉奕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吧,难道那人真杀人了?”

    孟子涛摊摊手:“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是不是杀人,那是警察调查之后的事情。”

    陈仲锋笑道:“如果那家伙确实是罪犯就好了,能让我出口气。”

    孟子涛看了看他:“我说你至于嘛,再说了,刚才的事情也是你惹出的事吧?”

    “这事我承认啊,但他狮子大开口我就很不爽。”陈仲锋说:“我说他狮子大开口虽然有些夸张,但那只盘子的价钱我心里也有数,十块钱就能买两,他要两百块,我哪会让他得逞!”

    “算你有理。”

    孟子涛笑了笑:“咱们现在去哪?”

    陈仲锋脚步一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得马上走。等下周一,我再尽地主之宜啊。”

    孟子涛说:“这事又不急,而且下周一的话,我可能没时间。”

    陈仲锋说:“那随你吧,下周我应该都是比较空的。”

    孟子涛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刚才陈相仪跟我说了,让我提醒你不要再查那件事情,他不把实情说出来,也是为了大家好。我觉得吧,他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你还是要多注意才是,有些事情可是没后悔药吃的。当然,决定权在你的手上,我的意见是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才是。”

    陈仲锋说:“放心,我会考虑清楚的。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好的。”

    等陈仲锋没了身影,何婉奕着道:“你觉得他有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去啊?”

    “难。”孟子涛摇了摇头:“不过咱们又不能替他做决定,而且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不会有危险吧?”

    “这事还真不好说,希望他运气好一点吧。”

    如果是没遇到上次那座古墓,孟子涛觉得下古墓除了机关之外,应该没多少其它的危险,但现在他就不这么想了,特别是陈相仪等人遭遇这么稀奇古怪,说不定真有什么超自然的事情发生。

    想到这,孟子涛决定给这边的部门打了个电话,派人跟踪一下陈仲锋,到底是朋友,如果没事还好说,万一出了问题,他也不好见死不救吧。

    又逛了一会,时间到了中午,俩人找了家有名的饭店解决了午饭,考虑到老人有午睡的习惯,他们一点多才坐出租车前往马瑞伯家。

    下了出租车,一堵高大、宽厚的青砖墙映入眼帘,雄伟、气派中显露出古朴、典雅。朝南门前分立左右的两座石墩,它们静静地蹲守,陪伴着老宅渡过了无数光阴。

    这座老宅正是此行的目的地,孟子涛还真没想到,马瑞伯会住在这里。

    孟子涛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没一会,马雨兰就来开了门:“你们总算来了,我爷爷都望眼欲穿了。”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孟子涛问道。

    马雨兰点头道:“有一幅画作,我爷爷看不太准,你如果再不来,他估计要打你电话了。”

    “他难道没睡午觉吗?”

    “嘿,他有心事哪睡得着啊。”

    马雨兰着俩人走了进去。

    进入门内就是天井小院了,这是老宅必备的一片露天活动空间。

    孟子涛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一块块青石板整齐的排列在地面,积淀着岁月的世态变迁。石柱、假山、盆景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突显出老宅的古韵和雅致。

    天井的周边布设了两层式实木阁楼,头顶青瓦、背倚青墙,木质架梯衔接上下;上层楼体呈转角布局,形成回廊;凭栏观望,深深庭院的精致、幽雅尽收眼底。

    天井的北面就是正房了,只见那窗棂木雕纹饰讲究、布局对称,造型优美,雕刻的凤鸟、花卉等形态传神逼真、栩栩如生,堪称艺术精品。

    另外还有许多木、石制工艺品,突出古典味道,营造着优雅、和谐的居家氛围。

    孟子涛嘴里赞叹不已:“想必马老在这幢老宅上花了不少心思吧?”

    马瑞伯从屋内走了出来:“就随便搞搞,平时没事陶冶一下情操而已,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这老宅造的好。”

    孟子涛四处欣赏着:“这老宅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快了,九十多年。”马瑞伯道:“走吧,咱们进去再说。”

    步入正房,首先置身的就是客厅。厅里八仙桌、八仙椅、方椅等一应俱全,这些器物无不散发着古旧的气息,有些比宅子的年代还要久远的多,它们还在继续发挥着功能和作用。

    厅堂靠北的木板墙边,依然保留着传统民居的供台,留存着对祖先的敬仰、记忆和思念;供台上的制作工艺的精湛,体现出制作者追求文人心境的匠心独运,使得老宅更具有丰富的历史人文气息。

    马瑞伯邀请了目不暇接的小俩口入了座,接着让马雨兰给俩人上了茶。

    此刻的马瑞伯到没有表现的迫不及待,喝茶闲聊了一会之后才提起正事:“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除了一幅书法作品有问题,以及一幅戴进的山水画我看不准之外,其它都没有问题,也算是我运气好吧。”

    马雨兰插话道:“什么运气好啊,别看只是两幅作品,书法那幅还好说,亏了也就几万块钱,但那幅画价值一百多万呢,万一有问题,那损失就大了。”

    马瑞伯显得有些难受,马雨兰又马上说道:“您别难过了,就当花点钱看清楚一个人吧。”

    马瑞伯叹息道:“哎,也是,这几年从他那也占了一些便宜吧,就当还给他了。”

    “马老,您把那幅画拿来吧,说不定没有问题呢?”

    “希望如此吧。”

    马瑞伯起身带着大家来到他的书房,他说的那幅画已经在桌上展开了。

    孟子涛没怎么客气,戴上手套拿出工具鉴赏。

    这是一幅《溪桥访友图》,画卷上部正中为堂堂高耸的山峰,中部以一株盘桓的阔叶古木将远景与近景分隔开来。

    近景所描绘的场景充满生活气息:一位文士正在临水的台榭中悠闲地读书,种满竹子的院落门扉半掩,一位童子正在门前洒水打扫,以及一位即将过桥而来的策杖高士。

    孟子涛足足观赏了近半个小时,这才放下手中的工具。

    马瑞伯一脸希冀地问道:“小孟,这幅画怎么样啊?”

    孟子涛斟酌了一会,说道:“戴进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明代大画家,浙派开宗之师,他的绘画技艺比较全面,山水、人物、花卉都有所擅长,面貌也多具变化。他的山水画,取法郭熙,李唐,刘松年,马远,夏圭等名家,兼用元人水墨法的传统。”

    “戴进的大幅山水画尤妙,境界开阔,使人有‘凌虚御风,历览八极之兴’,画风上以院体为主,画面有工整与粗放的变化,也有师法宋人的两种面貌,并兼有融合宋元水墨画法为一体而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一面。”

    孟子涛指了指画卷:“咱们以这幅画来说,构图上采用了他一贯的对角线分景的布局方式。尽管这种布局方式来自马夏,但两者之间仍有所不同,比如主山的取法。戴画中主山所占的比例较大。”

    “南宋院画主要是利用主山的动势和交错的方向来强调纵深感,而戴画则偏重于通过在主山前留有巨大的空间,表现他对造型化的关注。这也可以说,戴进在继承南宋画院画风时,也汲取了对他影响很大的李、范画风。”

    “再说技法,戴进山水所用的的笔墨描写技法大致有墨晕与斧劈两类。他画的山峰明暗对比都很强烈。暗部使用刷笔,笔迹粗放,墨晕浓润;而亮部不施墨色,通过两者的对比,表现明确的界线。他还常在亮部绘上清晰而有特色的墨线,沿着明暗分界线用小斧劈皴和苔点来表现阴影……”

    听到这里,马瑞伯对孟子涛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哎,看来这幅画确实有问题了。”

    孟子涛说道:“虽然不是真迹,但也有了戴进七八分的水准,作为浙派的领袖,戴进生前和死后的一段日子,人们对他的评价一般都很高。翻检与戴进同时代的文人的诗文,会发现时人眼中的戴进不仅画艺精绝,而且气格高雅,无一丝画工之俗气。这位作者就把这方面表现出来了。”

    “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就算不是真迹,也是一幅水平很高的仿作,而且从纸张等特点来看,应该是明朝时期所仿,价值不低。”

    “所以说,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说完,马瑞伯又把他说的那幅书画作品拿出来,让孟子涛鉴赏。

    这幅作品是明代孙克弘的草书,水平也算可以,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不少问题。

    马瑞伯胸襟比较开阔,之前的表情还带着苦涩,没过多久,他就看开了,自嘲一笑道:“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使了,以后啊,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信喽。”

    古玩界有句老话,叫“老不玩古董”,首先是人老了,视力、听力下降,感觉开始迟钝,容易犯错误其次是人老了,爱听恭维话,又过分相信自己,让小的们连哄带骗容易上当。

    再有就是人一老,活动范围随之小了,又不接触新的作伪技术,以旧的经验套新问题,难免不灵。这些都是人的弱点,所以有“老不玩古董”一说。但这个“玩”字只是买的意思。人老了,收藏还是可以的,修身养性。

    考虑到不想给马瑞伯添堵,孟子涛连忙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笑言想欣赏马瑞伯的珍藏。

    提起自己的藏品,马瑞伯果然心情好了一些,拿出多件自己的得意藏品,给孟子涛欣赏。

    “说起得到这幅王绂的《行书七言诗》,还颇有戏剧性……”

    马瑞伯在旁边述说着自己的收藏小故事,孟子涛则被这幅书法作品吸引了。

    明人在书法上好作巨幛,多用硬毫斗笔,故锋颖极易磨损,所见大轴书法大多拙秃,不露锋芒,往往与其日常所书卷轴风格稍异。此件王绂书法其笔力雄键,苍老劲疾,状若狮子出谷,雄姿英发,威风八面;更如钱江潮起,澎湃汹涌,激浪千寻。力量气势,撼人心胸。

    不单是这样,孟子涛在观察过程中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