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眉间雪(中)

月染三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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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都跟你说别跟着我了,你怎么还跟着!”一身劲装的少年,此时满脸不悦的看着老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

    &nb别人家的师父都是传授完了就离开的,哪像自家的师父,老是跟在自己的身后,搞得身边的师兄师弟都说自己是还没断奶的娃娃,真是让人生气!

    &nb白雪委屈的撇撇嘴,抱着手中的包袱,低了头不说话。

    &nb看着白雪如此姿态,白苍有些头痛:“干嘛不说话!”

    &nb白雪更加觉得委屈了,那张明媚的笑脸都失了颜色:“你不是嫌我吵么?”

    &nb白苍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nb看着徒弟有让步的迹象,白雪小孩子的性子又马上就见晴了:“马上就要出师了,我给你准备了新衣裳,你试试?”似乎是顾忌着之前白苍的不悦,白雪问的很是小心。

    &nb但是她满脸兴奋的样子好像要出师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一样。

    &nb白苍看了一眼包袱中露出来的衣服顿时嫌弃的皱了眉:“你做的衣服太丑了,穿着这么丑的衣服我怎么名扬天下?”

    &nb白雪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气鼓鼓的瞪了白苍一眼,掏出了一种红艳艳的糖葫芦一把就塞进了白苍的嘴里。

    &nb白苍的舌头下意识的一舔,满嘴的甜味儿让他眯了眼,却在下一个瞬间马上就把糖葫芦吐了出来:“唔……呸,都跟你说了我不吃糖葫芦了!”

    &nb白雪怔怔的看着被白苍吐到地上的糖葫芦,一贯爱笑的模样也没有了,那双总是盛着满满的笑意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

    &nb尴尬的气氛在两人的之间环绕,白苍有些不知所措的捏了捏一角,数次开口都说不出话,任由白雪敛着一眸子的受伤,僵立在原地。

    &nb白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师兄的呼唤。

    &nb白苍如释重负的散了口气,匆匆的对白雪说了一声,朝着师兄跑去。

    &nb······

    &nb忆毕,白苍有些好笑的抚上自己的眉心,却恍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nb“白苍师兄?”身后忽然传来的疑惑的叫声让白苍迅速的处理了自己的泪痕,转头看去,是一个有些眼熟却不认识的师妹。

    &nb看着白苍转过脸来,站在门口的女子才确定了是白苍。

    &nb白苍陌生的有些茫然的样子,让来人轻轻一笑:“白苍师兄约莫不认得我,我叫白语,是在师兄出门之后才进门的,师父常年云游,所以我总是来找白雪师叔玩耍。”

    &nb白苍了然的颔首,确实,自己曾经回门派的时候听师父提起过,总有一个女孩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陪伴她。

    &nb那时的白苍对这个白语也是挺感激的,因为自己不在的时候有她陪着师父,也算是弥补自己不能常侍师父左右的遗憾了。

    &nb白语提着一个篮子走进来,手脚麻利的生火,加水,准备重新煮一些糖浆,看着白苍在一旁看着,自然也不好冷落他,也就在旁边陪着说说话。

    &nb“说起来,师叔最喜欢做的就是糖葫芦了,她一直说,是白苍师兄小时候最爱吃的呢!为此,师叔还是特意去学做的呢!”

    &nb“学做?”白苍眸光一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

    &nb白语好奇的看了白苍一眼,手下的活计却没有停下来:“对啊!师叔说,那时葫芦但是却不喜欢里面有果核的,结果等她学会做没有果核的糖葫芦之后,你好像就不爱吃了。”

    &nb白苍的脸色有些白,脑中闪过的是被自己打在地上的那支糖葫芦,自己错过的,是师父亲手做的?

    &nb白语本就不是个爱说话的,看着默声不语的白苍,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自然就停了话头,不再继续了。

    &nb半晌过后,白苍有些沙哑的嗓音在小厨房里回绕:“她后来还做吗?”

    &nb白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还做啊!每个月一次吧,除了分给刚刚进门的弟子,每个月都会送到山下,给镇子上的孩子一些呢!”

    &nb“那你?”

    &nb白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也没有停歇,声音却是有些拉低了:“说好的每个月一次呢!”

    &nb女子背着光,升起火后带出的红色伏在白语的身上带出融融的暖意,白语不自觉的吸吸鼻子:“师叔不在了,我还在呢!”

    &nb白苍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语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

    &nb“我和你去吧!”

    &nb“······好”

    &nb白苍和白语出门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了,两人一人领了一大篮子已经做好的糖葫芦匆匆往山下赶。

    &nb看着白语急的出了一头汗的模样,白苍皱眉,上前两步,一声“得罪”后扶着白语的腰,脚尖一天,运起轻功向着山下而去。

    &nb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清风,白语恍惚的仰头看了一身身侧的男子,清俊的半个侧脸忽然让白语的心跳慢了一拍。

    &nb察觉自己心思的白语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投注在手上的篮子里。

    &nb有了白苍的助力,两人很快就到了镇子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白苍有些不适的皱眉,而白语却好像是鱼儿回到了水里,行动灵活了许多不说,连话都愿意多说几句了。

    &nb跟着白语左拐右走,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进了一家宅院,白苍才堪堪进了门,就看见一大群的孩子围着白语,笑闹着讨要篮子里的糖葫芦。

    &nb白语笑的一脸温柔,那张并不是很出众的脸,这时候看来都温柔缱绻了几分,整个人好像都打上了一层柔光,看得白苍一怔,真像。

    &nb最后,满院子的孩子都一人分了两根,坐在院子里,吃的极是开心。

    &nb满院子的甜香味似乎也勾起了白苍的嗅觉,让他口水的分泌速度都快了几分。

    &nb“给!”侧面伸过来一只手,纤纤玉骨,一点都看不出,这双手还能做出满院子的糖葫芦,让这些孩子吃的无比的香甜。

    &nb白苍这一想就让白语举着糖葫芦的手举了好一会儿。

    &nb白语尴尬的以为白苍拒绝了自己,正待收回来的时候,身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娃对着白苍嚷嚷开了:“大哥哥你怎么不接啊!可好吃了,都没有果核呢!”

    &nb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此时也凑了上来,也是对着白苍笑的甜美的:“大哥哥你不要的话,能不能给我啊?”

    &nb白苍看了这两个小家伙一眼,伸手接过了白语手上的糖葫芦一本正经的说道:“糖葫芦吃多了牙会疼的,还是大哥哥帮你们吃吧!”

    &nb说着就咬下了整个一颗,瞬间,山楂果的酸和糖衣的甜在口腔里四汇交融,味道好的让人留恋不已。

    &nb刚才所要糖葫芦的女孩儿看着被大哥哥咬了一大口的糖葫芦,顿时也不想要了,转而去问白语:“白语姐姐,白雪姑姑怎么没来啊?”

    &nb难得看到白苍有如此孩子气一面的白语还在一旁偷笑,小丫头突如其来的一问把她给问住了。

    &nb“对啊对啊!”刚才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说着也凑了上来:“我一吃就吃出来了,这些都是白语姐姐做的,白雪姑姑呢?她怎么没来啊?”

    &nb白语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自觉的抬头看天,拼命地把一瞬间涌出来的泪给逼回去。

    &nb师叔······

    &nb白苍看着白语涌泪的模样顿时心就软了,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子慢慢的走远:“白雪姑姑回家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来了。”

    &nb等到白苍再次看到白语时候,白语一双水眸红彤彤的像兔子,提醒自己回山的时辰。

    &nb两人携手离去,离开的时候,被白苍抱过一次的小子搂着白苍的脖子不愿意撒手,直到白苍承诺以后一定来看他们才从孩子堆里抽身。

    &nb回山门时,路过一家茶馆,白语忽然停了步子在门前驻足良久,白苍好奇的望过去,发现只是一间普通的茶楼,一个说书人,满室的听客,不时有叫好声从中传出。

    &nb从那时起,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直到回到山门,两人都再没有开口说话。

    &nb直到两人分别时,白苍转身离去,身后忽然传来了白语的问话,也不知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我曾经无数次怀疑你是不是白雪师叔一手带大的,怎么会如此凉薄?”

    &nb白苍没有回身,只是驻足在原地,他知道,白语一定接下来还有话。

    &nb“那间茶楼我和师叔去了无数次,只为听一听你的故事。”

    &nb“是不是很可笑啊?自己徒弟的事情,师父还要通过外人之口来了解。”

    &nb“好几次,我和师叔都会遇见不少声称是认识你的人,说是你的朋友,甚至不久之前,你们还在一起把酒言欢。”

    &nb“你有那么多的时间拜访那些所谓的朋友,怎么没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师叔?”

    &nb“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想你?”

    &nb“她寄给你的书信,你回了几封?”

    &nb“她给你寄的冬衣,你穿过几件?”

    &nb话音至此,白语已经开始哽咽:“你还知不知道她是你师父?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你知不知道,见不到你,她有多遗憾?”

    &nb白苍闭眼,两行清泪不自觉的滑落,怀中的那方血帕忽然间变得滚烫,仿佛是烫穿了白苍的胸口,只觉得冷风不断的往里灌着,直到胸口的的温度变得冰凉。

    &nb------题外话------

    &nb三千失业了,在写故事不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只能先解决自己现实的温饱问题——找工作。

    &nb所以更新什么的保证不了,只能说三千尽力而为。

    &nb当然啦,有能力的还是阅读正版的吧,给三千一点支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