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幽谧的山谷

意大利肿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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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举人进京赶考有公车。

    这公车就是专门载应试举人去京城参加会试的,寻常老百姓不得做,这东西由来已久,据说早在汉代的时候就有了,后世戊戌变法的时候有公车上书的说法,这里所说的公车,实际上也是这个东西。

    不过坐公车很麻烦,一省之地这么大,人官府也不会驾着公车挨家挨户的去找你举人,得你首先跑到济南去统一乘坐,然后等人齐了这再一齐上路。

    虽说路上人多有个照应,一众举人凑到一起也好一同讨论些学问,不过李卫国不喜麻烦,而且当下有免费的马车,自己说走就走,说停就停,反正有土豪支钱,路上住驿馆还是客栈也全看自己心情,乐个自在。

    “李解元,咱老张头以前在外常年走马,这京城也是去了少说百十回了,路上熟得很,道上哪里有沟哪里有堑,哪里有响马、哪里有绺子、关卡,咱都是熟络的要命,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咱绝对能把您平平安安的送去京城!”

    驾车的是俩人,马大有这人做事稳妥,做生意的人嘛,说赶路的时候有的时候得星夜兼程,所以这也派了俩马夫,另一个姓柳的马夫不爱说话,这个老张头就不了,是个滔滔不绝的主儿。

    李狗剩不由想起那年自省城回来搭乘马帮车的那次,接道:“咱这片地头还有沟堑、响马?”

    土匪这个东西在中国由来已久,可以说伴随着整个中国封建社会,中国历史上王朝无数次更迭,江山无数次易主,可是土匪这个职业却总是长生长新,从未销声匿迹过。

    南方那一带喊土匪做梆子,东北那一带喊为绺子,山东多称作响马,说来都是一个行当,三百六十行里最下作的那行。

    “有,还不少哩。”老张头开了话匣子:“咱山东虽说富庶,可总也有穷乡僻壤的地方,那些穷山恶水的地方种庄稼不出,道路也崎岖不平,男人们为了活命,要么出来做活计,要么就得落草!所以咱山东西边这片儿啊,匪子不少。”

    “原来如此。”李狗剩心道,可莫要被这些响马盯上了,马车上如今光是雪花银就不止百来两,这要是被盯上了,劫财倒还好说,可别当做为富不仁的再被宰了去!

    李狗剩从小就怕疼,更他娘的怕死,自己如今好容易这才夺了一个举人的功名,别再壮志未酬英年早逝了去。

    “李老爷不必担心。”老张头说着这就拍着胸脯道:“咱这一片儿走了无数遭,哪里有响马都是心知肚明,放心,误不了您的科举!”

    老张话说的满满的,一副你就把心放肚子里的表情。

    明代跟中国历史上的其他朝代一样,统治期间都有为数不少的农民起义,开玩笑,偌大一个帝国,每日都有为富不仁、天灾人祸的事情发生,还能没有老百姓造反了?不过大多规模不大,史书上也只是一笔带过。

    不过临近这个年代有一次农民起义,其规模之大、影响之深远,却是史学家的笔墨无法湮灭的,这就是爆发于河北、席卷山东、河南等地的大规模农民起义——刘六刘七起义。

    当年这次起义朝廷可是费了颇大的脑筋,动用边军、京营兵马十数万这才将起义最终扑灭,可谓是耗尽府库钱财、几乎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李解元,李老爷?”

    瞅着李狗剩不说话,老张头满心以为这小子是害怕了:“李解元别怕,老张头对付这些事儿都有自己法子,您就别担心了!唉,也是老张头多嘴,你说咱跟个十几岁的举人说这干嘛?要是老爷在一准儿又要骂俺了,俺该死该死。”

    老张头说着这就抽自己嘴巴子,李狗剩赶忙拦住:“无事的,小子刚才只是想起一段经文,有老张头儿在这儿,小子自然放心大胆的走路。”

    说话间,众人这就走进一片山包,道路慢慢变得有些崎岖。

    毕竟这是古代嘛,不同于后世有高速公路和隧道,穿州过县的大多都有道儿不好走的地方,一众人这也都没有介意。

    过了山包是一片小山谷,山谷不高,却胜在陡峭,两岸就如刀削一般,山梆子光秃秃的就那么立在那里。

    不同于南方的大山全都郁郁葱葱,北方的山脉大多都是这种光秃秃的山头,崖间偶有一两棵孤松杵在那儿让人感慨生命力之强悍。

    山风袭来,呼呼的风声在这山谷里悠悠的回荡,那感觉就像是身处海滩,听那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让人心旷神怡,不过因为是山谷,又多了一丝别样的幽谧。

    “李解元,这条道儿是去京城的近路,此地地形都是这么高低起伏的,那边官道儿也不好走,抄了这条近路,去那京城少说能少费三五天的行程,而且你看,这路虽然看着吓人,不过其实少有坑坑洼洼的崎岖地方,咱前年还走过一回,相安无事的。”

    老张头儿一边驱马一边笑呵呵道。

    旅途寂寞,有这么个人话话家常倒也是件好事,李狗剩只是一笑,术业有专攻嘛,由着你折腾去,反正只要将我送去京师就好。

    崖间偶有惊鸟飞出,叽叽喳喳的给这幽谧的山谷又添了些生气儿,山谷不长,瞅样子也就一两里地吧,马车吱吱悠悠的很快这就要出了山谷。

    要出山谷的档儿,两旁山石忽然变得高耸入云,直插云端,马车吱吱悠悠,却再也不见飞鸟,谷中只留空灵的风声。

    陡峭的两旁山石上时不时的落下点点石渣,拍打在地上或是马车上,给这山谷又添了些别样的声响。

    如今是正月,路上有积雪,马车走起来也有些打滑,踩在雪上咕咕的发出一阵怪响。

    一路上未曾说话的那个姓柳的马夫忽然声音一凛:“小心!”

    冷不丁的声音搞得两人有些心惊,本来寒风呼呼的就让人心里萧瑟,如今这人冷不丁的声响更是让两人都有些心有戚戚,老张头儿惊诧:“咋了?”

    “怕是要有事端了!”

    姓柳的或许是个练家子,说着这就抽出座下的物什,一明晃晃的片儿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