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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蛛丝马迹
大年初三乔津天提前回到S市参加一个华东商人会议，这是一个近几年才出现的会议，专门针对华东地区的投资建设而建立的商人团体，受邀参加的商人都是华东地区赫赫有名的集团领袖，乔津天领导的乔氏集团就赫然在列，他受邀参加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整个会议持续了四个多小时，在S市最出名的五星级酒店顶楼商务会议大厅内，几十位集团领袖会晤，共商社会投资建设方案，发表自己的感想，意见，各门各家各抒己见，气氛跃然。
乔津天是这帮人当中最年轻的，理所当然受到了更多的瞩目。他风姿翩翩，谈吐不凡，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更是被几位年长的集团领导人邀请为座上宾，但是那时候他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天边，礼貌拒绝了邀请并留下了联系方式，他飞也似地坐上了自家的商务车。
刚才他派出去监视吕锋的那些手下传来消息，说在吕锋的老家找到吕锋的踪迹。这简直让他跟打了强心剂一样亢奋！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些有用的消息了……
汽车司机风驰电掣般将车开回到自家老板的别墅，车一停下，就看到自家老板“砰”地打开车门，迅速消失在别墅楼梯口。
书房内，几个派出去监视吕锋的人员已经等候多时。乔津天疾步走到自己的座椅上坐下，松了松领口，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指其中一个人，“好，你先说。”
那人上前一步，“我们之前在西北军区几个出口外500米的范围内监视着，2月7日，也就是过年前第八天，我们发现了疑似目标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之后我们确定目标，便跟踪他直到西北大金火车站，但是那时候他好像察觉到我们并在火车站内甩开了我们。我们用吕锋的名字在火车站系统内查看，并没有发现这个名字在当天乃至一月之后的行程记录。”
乔津天皱眉，声音有些粗，“说重点，这事情你们上次已经汇报过了。”
那人继续道：“是，也就是那天之后。我们兵分两队，一队听从您的指示去了目标人物的老家，一队继续留在西北军区留意勘察。2月12日傍晚6点多，我们在目标人物老家发现了对方的踪迹。由于之前被他甩过一次，为了避免被发现，这次我们监视的范围有所扩大。他住在一个茅土屋，第二日上街买了些菜，逛了会他们村落便一直没出门，2月13除夕那晚，他夜晚9点多出门，一个人走到他们村落的后山腰。因为夜深人静怕被发现，所以只在100米远有遮蔽物的地方守望。凌晨2点目标人物下山进了毛土屋，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出门离开村子，这期间我们查看了目标人物半夜去的地方，是一个名叫刘绣花的人的坟墓，后来我们跟村落里人确认，那是目标人物的奶奶。目标人物离开村子后直奔当地市汽车站上了去B市的大巴。我们紧随其后，但或许是我们又被对方发现了，目标人物在到达B市东站之后就消失了，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踪影。”
乔津天靠在真皮座椅上，右手食指不停点击着桌面，眼神犀利深邃，静静看着那个低头汇报工作的男人。低沉的气压在房内涌动，这是乔二爷兴冲冲回来听了一大堆废话即将发怒的前兆。
男人汇报完没有听到老板的回应，自己也感觉到不妥，头便垂得更低。
乔津天声音低沉压抑：“这就是你们说的――有进展？”事实就是好像又断了线索，汇报了一大堆，却都是废话。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另一个男人这时开口：“但是我们发现了目标人物的手机号码和姓氏。”
乔津天精神一振，“怎么说？”
“因为那天去B市目标人物并没有买票的动作。所以我们怀疑目标人物在回村落的时候已经订好了去B市的汽车票。X市并不大，汽车站的记录工作并不规范。当时我们找到那个售票点查看了他们那班车次的售票记录，并没有发现姓吕的。而且非常幸运，当天那去B市的人非常少，整车只有3个人。售票人员说那三个人是一对夫妻和一个男人，男人姓黄，并还有他的手机号码。”说完，这男人递上一份文件，“上面是这人的照片以及这个手机号码这一年的通话记录，手机号码的登记名字叫黄祥。”
乔津天看了那些偷拍的照片，那张年轻硬朗的脸确实就是吕锋没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看得险些咬碎了牙根，最终他忍着愤懑，缓缓看了遍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机通讯时间和号码，从头看到尾，特别是近3个月的通话记录，上面都没有常乐惯用的那个手机号码。这让他心头有些释然，又有些焦躁，他猛得抬头，“之后可以一直监视这个号码的打入播出记录？”
男人道：“是可以，只要对方没有察觉。”
乔津天死死盯着手里纸张上那“黄祥”二次，冷漠道：“无论他是黄翔还是吕锋还是其他什么名字，给我盯着这人都和什么号码联系。挨个给我查询这些和他联系的号码都是哪里的，叫什么，任何可疑的人都不可以放过。”
“是。”
猛然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办公椅内，乔津天心里发狠般想着：“B市再大，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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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耷拉着脸，问对面的吕锋：“真的就这么说？”
吕锋点点头，“这种事情没关系，又不是以后不回来看他们。人去各自由，你要相信张婆婆这么多年的经历和历练，这种分别的事情，她比你看得透。直说吧，没事。”
常乐握拳：“好吧。”
吕锋初三一到，就被常乐使唤着出门去买行李箱。之前出来是一身寡，现在在这里好歹生活了几个月，东西还挺多，丢掉他又舍不得，干脆都带走算了。等吕锋买了几个大行李箱回来，俩人就开始琢磨离开的时间和如何对张婆婆告别。
常乐上网订机票，发现最快到B市的飞机都排到年后12号了。
“那就12号的。”吕锋道。
常乐“唔”了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到12号啊，你的年假到底有多长我真的太好奇了！”
吕锋顿了一下，脑子里回想起部队里那个人的话，心里一阵烦躁，不过他还是笑着对常乐说：“没事，这次我可以请假很久。先把你的事情解决了我才能放心回去。”
“那我订机票了啊，两张，头等舱。”
“嗯。”
晚上饭桌上，张婆婆一直念叨着在亲戚家碰到的事情，说他这个侄子，那个外甥女，个个拔尖个往上窜，俊得赛潘安貂蝉。林丫头打断她：“甸甸他不是貂蝉，他是吴彦祖！”
张婆婆给她一个爆栗，“就知道吴彦祖，吴彦祖是谁啊我老婆子不知道，潘安那是有名的美男子，让你少看些没用的杂志你不听！”
林丫头：“哇哇哇！就是吴彦祖！甸甸是我的吴彦祖！吴彦祖最帅了！”
张婆婆无奈，要去乘汤，常乐拉住她，“我去。”把那碗油滋滋的白萝卜排骨汤端到桌上之后，常乐给张婆婆满上一碗，把心一横，道：“张婆婆，有件事跟你说。”
张婆婆笑眯眯地，开口之前还瞪了眼不停拉常乐衣角的林丫头，“你说吧，什么事？又想要加房租？我老婆子说了，真不需要。”
“张婆婆，我决定要搬走了，到B市去生活。”
张婆婆一愣，有些怔忪，身子往前一探，有些焦急地问：“这为啥呀？怎么好好的要走？是在老婆子我这住不好么？我――”
“张婆，您呐别着急，听平安把话说完。”吕锋笑道，拍了拍张婆婆的背，眼神示意常乐继续说。
“张婆婆，这段时间真的被您照顾得很好，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离开这里。我是在B市找到了工作，而且我在那里也有几位老人要照顾，去B市会是最好的选择。您也知道，我之前到Z市就是想找个适合我的舞台，现在发现B市有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我不想错过。您放心，我今后只要有空，一定会来看您！哎――您别哭。”
这晚最后的发展神奇地变成吕锋看着另外三个人哭的节奏。常乐到最后自己也哭了，哭得还特别伤心，连带着林丫头也哭。三个人抱头痛哭，虽然场景有些凄厉，不过最后结局是挺好的，张婆婆这里成功过关。
回去睡觉的时候，常乐又在抹眼泪，“其实我真想要这么个奶奶。”
吕锋摸摸他头，露出一口白牙：“那她就是你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