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他不甘心

游泳的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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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明浩母子到乐家来商量婚事。

    乐正明最近精神不济,他也怕夜长梦多,主动提出:“我看过了,下月18号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只有三个星期准备,”明母翻着台历,“这会不会太赶了?”

    听着他们讨论的欢喜劲儿,乐瑶只觉得尴尬不已。

    这时,座机响了,是左柏潇,让乐瑶颇感意外。

    “乐瑶,能帮我一个忙吗?”左柏潇话里带着几分无奈,“帮我选几件小孩的衣服。”

    他的邀约,正好让乐瑶从讨论婚礼细节的尴尬氧气里解脱出来,于是立刻答应。二十分钟后,她坐上了左柏潇的车。

    左柏潇略有歉意的说:“不好意思,周末还麻烦你。”他又说,“纳米平时自称万事通,本来我想找她帮忙的,可她却说她对孩子的东西一窍不通。”他侧目看着她:“我妹妹也是,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她说。

    “怎么,周末没安排吗?”左柏潇问。

    除了工作时间,她的其他时间,似乎都是明浩他们安排的,而现在悄悄出来,让她终于有一个喘息的机会:“没有。”

    “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跟男朋友吵架了?”左柏潇带着几分笑意开玩笑。

    她摇摇头。

    很快,就到了左柏潇的家,这是一处独栋别墅。

    刚进门,左柏潇便问道:“小小姐呢?”

    保姆郭嫂无奈的摇头:“小小姐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当她看见乐瑶时,眼神略略一怔。

    “这位是乐小姐。”左柏潇介绍道,“乐瑶,这是郭嫂。”

    乐瑶微笑着朝郭嫂点点头。

    二楼,左柏潇推开一扇门,“豆豆?”

    这是一个装修极漂亮的儿童房,后来,他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豆豆,你怎么在这儿?”

    那个粉红色的小身影倦缩着,垂头不说话。

    乐瑶一怔,这个叫豆豆的女孩,不正是那个在医院撞入她怀里,在蛋糕房外不吃东西的小豆豆吗?可她诧异的是,她竟然是左柏潇的女儿?

    不管左柏潇如何哄,豆豆就是窝在角落里不出来。

    “豆豆。”见他束手无策,乐瑶走过去,低头看她,温柔而极有耐心的说:“豆豆,你在干嘛呢?“

    豆豆倦缩着,垂眸看着地上。

    看她小小的可怜样儿,乐瑶心莫明的一涩,心疼不已,伸手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可豆豆却惊恐的尖叫着,手脚乱舞,无意之中打到了乐瑶脸上。

    “豆豆!”左柏潇略带着责备训斥着。

    豆豆可怜兮兮的,撇撇嘴,然后哭了。

    “豆豆乖,不哭不哭。”乐瑶搂着豆豆哄着,替她擦干泪水,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过多会儿,就不再哭,温顺的伏在乐瑶怀里,安静得像个小兔子一样。

    女人身上总是自带着母性的光辉,没过多久,害羞胆小的豆豆就跟乐瑶混熟了,也活泼了些,偶尔,她还会跟乐瑶撒娇。

    *

    乐瑶陪着豆豆试衣服,许是不停的换穿着漂亮的新衣服,豆豆显得很开心,而乐瑶,也因为豆豆可爱的笑脸,将她心底的压抑暂时抛在脑后了。

    买完衣服出来,有导购笑看着豆豆,“小朋友,你好可爱哦,二楼有游乐场,让爸爸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

    呃!被误会了,乐瑶有点尴尬。

    可豆豆一听有游乐场,眼底有几许期待的看着他们。左柏潇很自然的抱起豆豆,“咱们去游乐场!”

    在游乐场里,豆豆玩得很开心,什么木马、滑滑梯,跷跷板,还有小小城堡,都让豆豆玩得不亦乐乎。

    “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这么开心过,之前我还担心她患了自闭症,”左柏潇的目光从豆豆身上移开,“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乐瑶,今天真的谢谢你。”

    “我曾经见过豆豆。”乐瑶说道,心里倒隐隐得奇怪,这豆豆的外婆和妈妈呢,她们在哪儿?

    左柏潇稍许沉默之后方说:“她是我从福得院收养的。”

    乐瑶很意外。

    “她很可怜,”左柏潇的表情很凝重:“我听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说,她外婆病死在家里后,她不哭也不闹,守在外婆身边,要不是街道收水电费的推开门,她或许会饿死在里面。”

    乐瑶眼底一涩,她隐约还记得,豆豆的外婆那护犊情深的样子,只是没想到,她已经去世了,想到豆豆孤独的守在去世的外婆前面,小小的生命与已经逝去的老人,她就觉得心疼。

    “我收养她也是很意外,那天在福利院,在那么多小孩里,我一眼就看见了她,”其实,是因为他发现豆豆与乐瑶长得很像,特别是那双眼睛,所以才萌生了收养的念头:“这样可爱的孩子,应该被人疼的。”

    说着他又有些无奈:“只是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孩子,平时都是郭嫂带着她,她很怕生,可我真没有想到她这么喜欢你。乐瑶,以后能不能麻烦你有时间过来多陪陪她?”

    他的话,让乐瑶很感动,而莫明的她就很喜欢豆豆,可是如果她经常来,他的太太会有意见吗?“左大哥,你的太太呢?”

    “我是单身。”左柏潇极淡极淡的说。

    *

    从游乐场出来时,豆豆累坏了,她赖在乐瑶怀里,像只小猫咪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饿了。”

    于是,左柏潇带她们去餐厅,可刚到餐厅门口,就遇见了左幼晴。

    “哥,”左幼晴乐瑶和豆豆,很是意外。

    “我们准备吃饭,要一起吗?”左柏潇问。

    “好啊,”幼晴说罢,目光带着傲慢看着乐瑶。

    乐瑶发现,豆豆对左幼晴不感冒,甚至,还有些害怕。

    后来,左柏潇出去接电话了,左幼晴淡淡的抬眉审视着乐瑶,唇微微一勾,轻蔑的说:“乐瑶,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本事,不过是做一个简单的采访,竟然勾搭上了我哥。”

    乐瑶知道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有敌意,却不曾想会这么直接的刁难她。

    幼晴目光,毫不客气的打量着豆豆,冷声说道:“你别以为,讨好这个小可怜虫就可以勾到我哥的心,哼,”她不屑的说:“你别做白日梦了。”她得意的说:“她不过是福利院孤儿,而我,是他亲妹妹,是左家真正的大小姐。”

    豆豆已经四岁了,多少也能听懂她的话,很显然,这些话伤害了她,她胆怯的低下了头。

    “左小姐,我想你误会了。”乐瑶搂着豆豆,不卑不亢的说:“我会陪豆豆玩,只是因为我把左大哥当哥哥,绝无他意。”她又说道,“我喜欢豆豆,不管她是左家小小姐,还是福利院的孤儿。”

    “哼!”幼晴冷嘲热讽,“当哥哥?乐瑶,你也配?”她想尽办法要打击乐瑶:“你的这些话可以哄哄小孩,可以哄我哥,可却骗不了我。”她扬起漂亮的下颌,傲慢又轻蔑的:“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无非是为了钱,绞尽脑汁的接近我哥,想爬上他的床。”

    “左小姐!”听她越说越过分,乐瑶脸色涨红,打断她的话,正色说道:“并不是每个人都爱慕虚荣,”她带着一丝不悦:“我对左大哥绝对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请不要把你自己的观点强加到我身上。”

    她能感觉身边的豆豆有些颤抖,“小孩子特别敏感,请左小姐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词。不管怎么说,她也叫你一声姑姑。”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护犊情深的妈妈。

    左幼晴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乐瑶竟然敢这样反驳她,她冷哼着:“你敢说,你就绝对没有想过要勾引过我哥?”她不是傻子,她的哥哥,她自然是了解的,何曾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青睐?可她绝对无法忍受哥哥跟这个她极讨厌的女人在一起,就如同当年她不喜欢周嘉怡一样。她心底,有自己的骄傲,她觉得整个左家的人都是围绕着她的,包括她的哥哥。

    乐瑶抬头,迎着她挑衅的目光,很平静也很肯定的说:“没有,从来没有。”

    左幼晴唇角上扬,嘲笑道:“既然没有,怎么会跟我哥一起吃饭?怎么会要讨好这个小可怜虫?”在她眼底,她哥哥身边所有的女人,包括那个男人婆纳米,都是冲着她哥哥的钱来的。更何况,她心里极不平衡,就这么一个福利院的孤儿,竟然成了左家的一员,成了下人们口里的小小姐。

    “我是很喜欢豆豆,但却绝不是你口里说的讨好。”乐瑶说。

    左幼晴又冷笑着:“你都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她的手拨弄着勺子,故意弄得响:“真不知道这些男人看上你哪点了,”她打量着乐瑶,眼底全是不屑,意味深长的说:“还是,你有很了不起的‘功夫’,让男人欲罢不能?”

    这种话,换在乐瑶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她脸气得脸通红:“你——”

    “还有,”左幼晴看着豆豆声明道:“你不要以为跟这个小可怜虫亲近你就有机会跟我哥哥在一起的,你恐怕不知道,要进咱们左家,还得我说了算。”她骄傲的看着她:“不过,你这种出生低贱的女人,恐怕也只配让我哥玩玩而已,是永远不配踏进左家门的。”逞口舌之快让她非常的爽心,她用尽所有的词语来羞辱乐瑶。

    “幼晴!你在胡说些什么?”左柏潇刚过来就听见她说的话,他极担心与乐瑶刚刚建起的融洽关系被她的几句话给毁了,于是训斥道:“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看来,他真的是把她给宠坏了,她才会这样口不择言:“还不快给乐瑶道歉。”

    左幼晴没想到他会当着乐瑶的面前训斥她,她不悦的噘着唇,生着闷气嘟嚷道:“我只是关心你……”

    “你的关心是建立在对别人的胡言乱语,言语嘲讽上吗?”左柏潇很生气,好不容易今天借豆豆的名义约了乐瑶出来,原本很开心,可现在……“你能把自己管好,我就省心了。赶紧道歉!”

    左幼晴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低头向乐瑶道歉?她哼了声,倔强的扬眉,目光里,没有丝毫胆怯的看着乐瑶,甚至,还带着挑衅。

    兄妹俩,互不相让,僵持着。反倒让一旁的乐瑶尴尬起来。

    “哇——”豆豆原本贴着乐瑶,而左幼晴挑衅的眼神吓坏了她,她哇的一声哭了。

    见豆豆哭了,左幼晴反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豆豆,豆豆,别哭。”乐瑶轻轻哄着小豆豆。

    “左幼晴,”左柏潇非常生气,“今天是我请乐瑶来帮忙陪豆豆的。我希望,你的任性妄为到此为止,如果你下次还敢这样,我会拒绝支付你所有的信用卡帐单。”对于这个妹妹,他从舍不得说重话,可今天他真的很生气,气她的胡言乱语,气她说话不分轻重疏离。

    左幼晴眉一皱,每次他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她时,就说明他真的生气了,当他说要拒绝支付帐单,她便真急了,可却倔强的不肯认输,她也从心底更厌恶乐瑶了。

    左柏潇轻斥道:“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这个妹妹,真的让他头疼极了。

    “哼。”左幼晴低哼着,生气的拿着自己的包就走了,高跟鞋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似乎在渲泄着她的不满。

    而豆豆眼底还有泪,眨着大眼睛看看生气的左柏潇,而后又将脸埋在乐瑶怀里。

    晚餐,就在这样不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

    左柏潇的车子停在小卖部外的街边:“乐瑶,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他说:“幼晴是小孩脾气,她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乐瑶抚着豆豆柔软的头发,言不由衷的说:“左小姐是个直爽的人,我怎么会生她的气?”从今晚上看来,左幼晴并不喜欢豆豆,那么,以后豆豆在左家……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左柏潇说:“豆豆是我的女儿,在左家没有谁敢欺负她。”

    乐瑶讪讪笑,看来,她真的是多虑了,她打开车门,向他们父女道别。

    就在这时,乐正明刚好从小卖部走出来,目光带着防备看着左柏潇,当他看到豆豆时,心底微微一震。

    “乐伯伯你好,我是乐瑶的朋友,左柏潇。”左柏潇走到乐正明面前,彬彬有礼自我介绍。

    乐正明看着他,他能感觉这个左柏潇并不简单,至少,他看乐瑶的眼神并不是所谓的普通朋友。

    “爸,”乐瑶发现了父亲眼底的审视,说道:“左大哥之前帮了我许多忙。”

    乐正明没再看左柏潇,而是不悦的对乐瑶说:“你今天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对了,明浩说明天带你去选婚纱。”眼前这个男人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也为了不让女儿的婚事有差池,他故意这样说。

    左柏潇眼底微冷。

    “乐瑶阿姨。”豆豆趴在车窗上,漂亮的小脸蛋带着期盼:“你答应过我的,下次还要陪我去游乐场玩。”

    “阿姨记住了。”乐瑶轻轻摸摸豆豆的脸,温柔说:“可是豆豆也要听话,每天都要去幼儿园跟小朋友一起玩,每天都要准时吃饭,不能老躲在玩具后面藏起来,知道吗?”

    豆豆笑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孩子是最单纯的,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她的笑感染了乐瑶,她也笑了。

    她们的笑容,看在乐正明眼底,却格外别扭,不悦的说:“乐瑶,明浩还在等你的电话。”他想极快的让这对不速之客离开。

    看着他们的车子绝尘而去,乐正明哼了声,“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这样随随便便跟别人出去,传到明浩那儿,你让他怎么想?”

    随随便便?

    乐瑶不语,当她知道爸爸的病之后,她决定做一个乖顺的女儿,不跟他顶嘴,更不跟他吵架,可在家里,他们讨论结婚细节的问题却让她很压抑,所以她想要出去透透气……

    “乐瑶,”乐正明发现自己刚刚的话说重了,于是缓和了语气说:“下次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明浩,免得他找不着你又担心。”夜长梦多,他唯一怕的就是乐瑶的婚事出现岔子。

    “哦。”乐瑶低低的应了。回到家后,她原本轻松愉快的心情也就冻结了,而她,又要恢复到现实里来,那就是,她很快就要与明浩结婚了。

    女儿乖顺的模样却让乐正明心疼,可那叫豆豆的小孩,却是哽在乐正明心底的一根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千躲万避,豆豆与乐瑶还是见面了。可让他不解的是,那个姓左的男人怎么会是豆豆的爸爸?又怎么会跟乐瑶认识的?“这位左先生是你的同事吗?我好像没听你提过。”最近五年,乐瑶变得极为文静,甚至朋友都特别少,那些大学同学,几乎没有什么来往,除了叶惠、明浩外,他几乎没有见任何人来找过乐瑶。

    乐瑶倒了一杯水,“不是同事。”

    “在什么地方认识的?”乐正明诧异,看左柏潇的样子,不像一般的上班族,看样子,年纪也不轻了。

    “爸。”为避免他担心,乐瑶自然不敢把与左柏潇认识的过程告诉他,于是避开话题:“左大哥只是让我帮他女儿选几件衣服,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别误会。”

    “选衣服?”乐正明不悦的说:“让他妻子选就好了,你去掺和什么?”他碎碎念着:“难道就不怕别人误会?”

    乐瑶见爸爸越说越离谱了,于是将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左大哥现在是一个人,豆豆是他从福利院领养的。”不可否认,因为豆豆,她对左柏潇的亲切感又近了一层,并没有因为左幼晴的那些话而有所疏远。

    乐正明微微一震:“福利院?”他记起那个黄昏,那个步伐蹒跚的老妇人,是如何敲开他的门,是如何跪在他面前请求的,但他却拒绝了她的请求。只是,他没想到,那个老妇人,竟然将孩子送去了福利院。他千防万防,豆豆终还是出现在了乐瑶面前。

    发现乐正明出神的样子,乐瑶说话温柔着:“爸,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她不想为了其他的事让爸爸不愉快。

    “你也早点休息。”乐正明不再说话,轻叹着,回了房。

    可空荡的客厅,留下孤单的乐瑶。

    刚刚驰离乐瑶家的街角,左柏潇就停下车打通了纳米的电话:“她要结婚了,查一下男方的背景,”车窗外的霓虹让他心烦,露出少有的急切说:“明天一早,我需要他的全部资料。”知道她要结婚,这让他相当震惊,他怕他还没有打动她,就已经落败了。

    纳米正在银河九天处理一场宾客与服务员的小争执,她耸耸肩诉苦:“明天?老大,你要的太急了,我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在明天一早就把资料给你。”

    “纳米,你听没听懂,她要结婚了,”左柏潇低沉而焦急的说:“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哦。”纳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只有尽力了。”看来,这次老大是来真的了。只是,就要结婚了,这还能拆散吗?

    有了纳米这句话,左柏潇稍稍松了一口气,纳米的能力,向来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仍旧不能放松已经绷起的弦。

    “爸爸?”坐在他身边的豆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声音有些怯意。

    左柏潇心一暖,伸手摸摸她的小脸,看着她与乐瑶酷似的眼眸,温柔的说:“爸爸刚才吓坏你了吗?”他知道,他一向说话的语气都不太好,除了在乐瑶面前,其他时候,他几乎控制不住易怒暴燥的情绪。

    豆豆看着他,而后敏感而懂事的摇摇头:“爸爸,我们去哪儿?”没有了乐瑶阿姨,她又觉得身边都是冷冰冰的了。

    “咱们回家。”左柏潇说。有了豆豆之后,他的生活里,就多了一份责任感,其实,有个孩子也不算是坏事。如若七年前……他低叹一声,过去的事,他不配去想。

    回家。

    回那个没有女主人的家。

    *

    温云霆带着几丝玩味的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的手,带着诱惑般的伸进他的衣服里,“云霆。”她娇媚的声声唤着,而后,坐在了他的腿上,带着几分娇媚吻住他。

    可温云霆心里却生出一股厌恶,生生的将她推开。

    “云霆?”女人带着委屈看着他,从来没有男人推开过她。

    “你走。”颇为扫兴,温云霆不悦的皱眉,并掏出一叠钱扔给她,。

    见到钱,女人的委屈顿时烟消云散了,她笑着:“有什么需要,打我电话,我就马上过来陪你。”她将钱收好,整了整衣襟,给了他一个飞吻,而后扭腰摆臀的离开了。

    空气里,仍旧残留着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温云霆推开窗,窗外的秋风吹进来,冷冷的秋风拂面而过,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嗅觉间的香水味。

    黑暗中,他点燃一支烟,淡淡的烟圈腐蚀着他的感官,他爱的,不是烟,而是抽烟的感觉,在抽烟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变得洒脱了。

    他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乐瑶身边,还有一个左柏潇。

    每次,他想到她的笑容与温柔给了别的男人,他就烦燥易怒。他克制自己,不能让她影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疏远她,甚至刻意不去找她的茬,更是频繁的找女人,想用其他女人来引开他的注意力,可他沮丧的发现,那些女人却丝毫引不起他的任何兴趣。

    他向来不是纵欲的人,可现在,当他迫切想要让自己忘了那晚的感觉时,却怎么也忘不了。他见过的美女太多,依他在那方面的经验来看,她那晚的表现确实很生涩,可他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着她。

    为了看清自己的心,他故意轻视她,故意将她说得轻贱,故意在言语上讽刺她。甚至,故意不再找她。

    可他终是错了,其他的女人,都不是她。

    她们再温柔再动情的唤他“云霆”,可那都不是她声音,都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动情,而那些带着馨香的身体,更不是她泛着酒气的微软身体。

    他发现,他被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女人蛊惑了。

    曾几何时,他变得如此堕落。变得如此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女人,竟然在公司的茶水间非礼她。

    即使当年他的小呆呆,他爱她,疼她,但是,却只敢拥着她亲吻,甚至,他觉得再过火的举动便是对小呆呆的亵渎,可现在,这个乐瑶,这个木讷、轻浮的女人,完全将他的情感颠覆了。

    而她,也是第一个敢指着他,说只是跟他练习练习,说他技术不行的女人。也更是第一个给他耳光,拒绝他要求的女人。

    那天,当他听到她要结婚时,真的快疯了,所以才会意气用事,完全不顾形象的在茶水间非礼她,才会以不是他行事作风的行径去逼迫她,可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出手打他!

    当他看着那个年轻帅气的男人牵着她的手离开时,他真的愤怒了,他恨不得走上前去将她抢过来,向所有的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当他看着她跟左柏潇温柔谈笑时,他很生气,气她对任何人都可以温柔,都可以笑,可唯独对他,像是浑身带着刺一样防备着。

    夜凉如水,一如那个缠绵的夜晚一样,可今晚,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甘心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必须得让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他,并不甘于像那天所说的四次或者五次。

    他,想要拥有她更多……甚至,完全拥有她。

    可,他该要怎么才能征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