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来自皇长孙的愤怒!

泉青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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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鱼吓傻在原地,尽管最近已经在边牧黎的教导下开始习武,可是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他根本没能反应过来。

    车夫有了太子妃撑腰,那驾起马车来必须勇猛无敌。他明明就已经看到了马车前的小孩子,但却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而且也没有出言提醒,相反还一扬马鞭子再次打在马身上加了速。

    萧之夭察觉时要再扑过去相救已经晚了,以她现在大肚子的状态,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在马车撞到之前安全带离小鱼。

    眼瞅着那马车就要撞到了,萧之夭突然甩手砸出了手里的拨浪鼓。

    “小鱼,趴下!”萧之夭怒吼一声,掷出的拨浪鼓也狠砸在了车夫的脑门正中。

    车夫被砸得眼前一黑,身向后仰,手里的马缰绳就也连带着向怀里一拽。

    马本来是飞速向前跑着的,车夫这么一拽,马被拽疼了,嘶鸣着竟是高高抬起了前马蹄。

    就在此时萧之夭第二拨的拨浪鼓也砸到了,齐齐砸向了马两只后腿的膝关节。位置瞄得很准,力度也用得够大,马用两只腿本就难以保持平衡,又被么狠狠暴击了一下,当即就侧摔了下去。

    场面很是惨烈,马车跟着翻倒的时候砸起的灰尘让街上好多百姓都咳嗽了起来。

    “小鱼!”严丝丝和阿宁赶紧过去拉起了地上的小鱼。

    马倒地的地方距离小鱼只有一步之遥,足可见当时的情况多么凶险。围观了全程的百姓也一边咳嗽着一边围拢了过来,莫不说着如果不是马车翻了这个孩子一定没命了之类的话。

    萧之夭径直冲向翻倒的马车那里,一把揪起了正在抱头惨叫的车夫脖领子,“你特么的驾车没长眼睛是不是?那么大一孩子你看不见?你这是故意杀人!起来,随我去见官!”

    严丝丝凑近萧之夭低声道,“后面车里应该还坐着主子吧。”

    一个车夫如果没有主子的指示的话,大抵也做不出这样不管不顾直冲人群的事情来。

    就在此时,马车里也爬出来两个人,摔得一身狼狈不说,其中一个的腿上还明显带着夹板。

    一抬头,双方都认识。

    萧之夭危险地眯了眼,该感慨这遭心的缘分吗?这种看不到脸的情况下都能对上的缘分,还真是不愧对上天安排彼此立场敌对!

    甩开车夫的脖领子萧之夭就想上前质问骆丹为什么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骆丹却先开了口。

    拖着一条伤腿,顶着一头鬓斜钗掉的乱发,泪如雨下,分外可怜,“九王妃明鉴,一切都是意外啊!你也看到我的腿伤成什么样子了,我这是出门去看大夫,下人一时心急驾车快了点。幸亏九王妃出手迅速制止了一场悲剧,否则我真是一死都不足以谢罪!你,还不快点跪下向九王妃赔罪!”

    骆丹很精明。才摔下马车时的确一腔怒火,心想她乃堂堂太子妃,在府里被太子欺负也就罢了,这出来还被普通百姓欺负?她倒要看看是谁敢弄翻了她的马车!她要让人以命谢罪!

    但当分辨出萧之夭的声音时,她虽然变得更怒了,但脑袋却是冷静下来了。

    太子都被九王爷逼得不得不暂时低调行事,她就更不能跟萧之夭正面杠了。

    而且萧之夭是个能打敢打的主儿,几次交手骆丹就算心里憋屈也得承认,她不是萧之夭的对手。

    所以骆丹一开口干脆主动承认了错误。

    这时百姓们也有人认出骆丹的身份来了,立马也就想起来了她刚死了所有女儿的事情,这心里头就先同情上了。再一看骆丹绑着夹板的伤腿,再一听骆丹的主动承认错误,百姓们刚才还想着有心看萧之夭收拾人的念头就这么消散了。

    “丧女之痛,伤腿之痛,太子妃也太可怜了。”

    “车夫心疼主子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九王妃消消气,孩子既然没撞到,这事儿还是就算了吧。”

    竟然还有百姓去劝萧之夭了。

    骆丹听到这话竟然从心里生出了一丝快意。

    她的女儿们都死了,萧之夭却挺着大肚子怀着两儿子一派岁月静好。

    她出身名门,是皇家上了玉碟的正式太子妃,萧之夭到现在还没有名分,可是人家有九王爷从头到脚宠在心里。

    她拖着伤腿到现在还狼狈不堪地瘫坐在地上,萧之夭却一身衣冠整齐精神熠熠地居高临下看她!

    她妒嫉,她不甘,她恨不得把萧之夭拉到身子底下坐着。

    她满腔恨意,她还不能发泄,她还得伏低做下,这些都让骆丹心里憋屈极了。

    但看到几句话后因为她的伏低做下,萧之夭明显是有怒发不出了,骆丹舒服了。

    你很生气吧?你气啊?你再气能怎么样?一,孩子到底没撞到,反而是我翻了马车;二,我没有推卸责任,我主动承认错误了,你还想怎么着?

    萧之夭,你也尝尝有一肚子憋气的话无法说出来的感觉吧!

    “秀秀,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骆丹坐直身子,做一副强忍伤痛还要顾全大局的大家风范,“诸位百姓,如刚才有被刮到伤到的请一定到太子府报到,伤费全部由太子府负责,直到各位痊愈如初!啊,还有这些被连累的摊子,尤其是卖拨浪鼓的这位师傅。各位把损失统计一下,也请一定报到太子府,太子府会双倍赔偿的!”

    秀秀和车夫也是人精,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如何配合了。

    “太子妃,您的腿怎么样?求求您先顾自己的腿啊!天啊,怎么这么多冷汗!”秀秀忙着擦骆丹的额头,把一个关心主子的侍女形象诠释得无可挑剔。

    骆丹的额头也的确有很多冷汗,这倒不是装的,本来就腿疼,又这么一摔,如果不是骆丹的内心还被对萧之夭的恨意支撑着,她早就疼晕过去了。

    车夫也是,也不捂着脑门惨叫了,冲着萧之夭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响头叩了下去,“都是奴才的错!不必见官,九王妃就是现在亲手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无半点怨言。奴才死前只求九王妃一件事,求九王妃快快帮我家主子送去看大夫!主子的腿不能因为奴才就这么断了啊!”

    正面添堵,差点撞死人然后还敢仗着权势吼一句“我就是撞了怎么着有种你去告啊”的这类人固然可恨,但更可恨的却是“我错了我事出有因我可怜我也是走投无路所以你怎么可以不原谅我”的和稀泥一派更可恨。

    萧之夭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世休假逛街时的一件事。人太多,上厕所都排队。大家都排着,偶然也有几个想强行插队的,萧之夭直接一脚劈到墙上,没人敢插队了。

    谁知马上就要到她了,从后面冲出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女生,别扭地夹着双腿,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求求你们让我插个队好吗?我实在憋不住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求求你们了。”

    萧之夭还能怎么样!让吧。

    本来这事儿也就过去了,谁知后来逛街时又碰到了。中间隔着不少人,那小女生并没看到萧之夭,萧之夭却一眼认出了她。

    只听她正在跟朋友低声说笑,“插队?插队也是技术工种好么?现在已经不是耍狠斗凶就能胜的时代了,要靠脑!靠脑你们懂么?某个女人有武功不好惹又如何?我示了弱装了可怜,她还能强行动手?切,被姐姐一招灭了吧?快走快走,再晚了就赶不上电影入场了。”

    原来她插队只是为了赶电影入场的时间。

    现在想来,骆丹的行径跟那小女生的行为简直如出一辙。

    清楚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所以绝不正面杠。又对人心把握得相当到位,尽管谁都知道谁弱谁有理这话毫无逻辑,但大众心态里,任谁还是第一时间把弱者放到了需要同情的位置。

    如果不是小女生炫耀的话让萧之夭听到了,萧之夭也绝不会想到这种事情还能有翻转。

    再比如眼前,只要太子妃一口咬定是心急求医才一时忘了限速,谁又能说人家就是仗势横行故意把人命不放在眼里?

    萧之夭满肚子要追究的话就这么被憋回了肚子里,她心里太明白了,如果她要强行追究的话,只怕周围百姓就第一个会说情。

    严丝丝出离愤怒了,“你放的臭狗屁!那么大一孩子你没看见?你刹不住车你连警告一声都没出!你现在被我们拦下了知道认错了,如果我们没拦下呢?现在就是我们小鱼摔在地上!”

    车夫转个方向又对严丝丝叩头,“是是是,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万死不辞!”

    骆丹以手背蹭去眼角的泪,看起来悲伤又决绝,“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是我的原因!也罢,你以命相偿吧。你放心,在你死后我会负责照顾好你的家人的。”

    车夫一听主子让自己以命相偿先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是,但听主子吩咐。”车夫爬起来来到了小鱼的面前,“小少爷,害您受到惊吓是奴才的错,奴才这就撞死在您面前赎罪!”

    说完他起身就向最近的树干撞了过去。

    当然撞不到。

    周围那么多百姓围观看热闹呢,早就被骆丹的演技感染得一颗心软得不行了,又哪里会眼睁睁看着眼前真有命案发生。

    立马有人过去拦住了车夫,“你胡闹什么!九王妃那么善良,又如何真跟你计较!”

    “王妃,小少爷看着就是个勇敢的人,也不像被吓着的样儿,您就大人大量算了吧。”

    “您也是即将要做娘的人了,请您体谅一下太子妃吧。她太可怜了,咱就别再给人雪上加霜了,还是快让太子妃去看大夫。”

    说话间已经有人把翻倒的马车扶了起来,可惜马腿瘸了,马车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继续用了。

    骆丹很享受眼前所有人都站在她这一边的情况,腿伤都不觉得怎么疼了。

    她眼角瞄到了车对面萧之夭停着的马车,眼珠一转间偷偷拿手肘一怼秀秀,秀秀即刻领悟精神。

    “九王妃,可以暂时借用一下您的马车送我家主子去看大夫吗?我家主子的腿真的不能再耽搁了,求求您了!”

    秀秀也开始跪着向萧之夭不停地磕头。

    围观百姓现在已经完全被同情心操控了。

    “王妃,就用您的马车送太子妃去看大夫吧。”

    “对对,说起来您二位也是一个婆家的妯娌,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大家快散散,也好让出路来方便九王妃送太子妃去看大夫。”

    “来几个人扶太子妃一把让她上车。”

    严丝丝和阿宁都看傻了,那是她们的马车,有谁问过她们的意见就替她们决定了?这种慷他人之慨的行为到底是如何发生的?她们全程都在线却被屏除在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夫子?”小鱼走过来拉了拉萧之夭的手。

    他的确被吓着了,可是自尊要求他不能露出半点被吓着的神态来,他不想更丢人。

    然后这是怎么回事?应该道歉的人跪在他面前又叩头又寻死的,怎么就让他感觉他不原谅还是他不对了?

    如果不是夫子反应快,如果不是他趴下的够快,马车撞过来时他都不一定有车夫这么幸运还能发出惨叫的声音。

    有了赵祈灏的宠,小鱼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皇家人不容欺负的高傲之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车夫必须死!敢撞他就是找死!

    然而事情逆转的太快,都没能等到他发表意见,整个事态居然变成了他这一方如果不谅解如果不原谅那就是他们不对了。

    可他明明才是受害的一方啊!

    小鱼想不通,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他发问的时候。他拉拉萧之夭的手,将疑惑以眼神传达给了萧之夭。

    严丝丝阿宁,黄宁和宋阳,都憋屈地看着萧之夭。

    对方太可恶了,但是他们没办法对付,只能靠主子了。

    主子请千万不要放过他们!主子加油!

    萧之夭脸上还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淡定表情,但内心也是咧吧的不行。

    她没办法!

    众目睽睽下她要强行反驳的话,只能给众人造成恃强凌弱的印象。

    如果她不是九王妃,如果不是萧江灼最近正在形象上升期,她才不管什么道德绑不绑架,她可以不要车夫的命,但她会驾着马车让车夫及骆丹一行站在马车前也这么来一回!她也不撞到人行不行?原封不动的返还回去行不行?

    但现在她的确什么也不能做!

    她理智的对自己说,没事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现在忍得一时,回头找机会一定十倍报回去!道德绑架什么的很套路了,完全不值得走心。对她没伤害,没实际伤害嘛。只要暂时忍忍情绪就好,忍忍就好……靠!她凭什么要忍啊!

    这种被道德绑架被他人慷慨的情绪都要爆体而出了好么?恶心死她了!

    萧之夭觉得自己忍得都要肚子疼了。

    骆丹好像感觉到了她的这种情绪,竟然还回头望了过来,目光中非常感激,九王妃也递进成了九弟妹。

    “九弟妹,感谢你的好意。等我哪天腿好了,一定亲自把马车送还熙王府。”

    意思就是没好之前,你的马车就归我用吧!

    骆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差点撞死萧之夭在乎的人,把萧之夭气得够呛自己却没事儿,然后还白得了一辆马车,这些都让骆丹得意的不行,如果她再不掐自己一把的话,她都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萧之夭,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初在大殿你是怎么仗着肚子扮弱赢得特权的你忘了吗?给母后送葬你又是如何地当面背面都算计我来着?

    你就尽情的憋气和愤怒吧!这局,老娘赢了!

    “主子!”严丝丝等人看向萧之夭,目光悲愤,就这么让这群小人走了?

    萧之夭好像没听到他们的招呼似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肚皮上,她怎么感觉好像看到了一道白光从肚子里蹿了出去。

    那是什么东西?

    “啊,马冲过去了!太子妃快闪开!”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大叫了起来。

    萧之夭等人迅速抬头,便看到刚才那匹曾被萧之夭打伤膝盖骨的马歪歪斜斜地向着正走向萧之夭马车的骆丹一行三人冲撞而去。

    骆丹三人也听到了警告,但就像刚才的小鱼一样,要做什么反应已经太晚了。

    围观众人眼睁睁看着三人被撞飞出去,再落地时还被继续疯跑的马又踩了几脚。

    那情况别提多惨了,被踩断的骨头声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骆丹本就腿伤着,这次干脆晕了过去。

    车夫和秀秀倒是还有意识,但也仅仅是有痛叫的意识了,发生的声音都像蚊子似的几不可闻了。

    严丝丝愣了一下差点笑出来,被机灵的阿宁掐了一下手背后赶紧憋了回去。

    愤怒啊,憋气啊什么的这下全没有了,严丝丝现在紧张地就像躺在地上重伤的三人像她亲娘一样,“太子妃--你们怎么样?天哪,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叫大夫!求求你们快叫大夫啊!”

    萧之夭突然抱着肚子弯下了身,“阿宁,我肚子疼,怎么办?一定是刚才动了胎气了。”

    “什么?这可怎么办?丝丝快回来!王妃不行了,我们要马上回府!”

    萧之夭大义凛然高声道,“不行!皇嫂还生死未卜,马车先让给皇嫂!”

    “热心”的围观百姓们可算做对了一件事,“九王妃您这时候就别让了,您的身子要紧,太子妃的事情我们会帮您善后的。”

    这位的肚子里可是皇长孙,孰行熟重,百姓们的眼睛可明亮着呢。

    一通兵荒马乱中,萧之夭一行人乘了马车率先退场了。

    马车内先是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爆发了哄笑声。

    “哈哈,这就是天意啊!让她得瑟!她能煽动人心还能煽动天意?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活该!”严丝丝让骆丹的悲惨都归为了天意。

    阿宁却注意到了萧之夭曾经盯着肚子发呆,“王妃,不是您动了手脚吧?”

    但距离那么远怎么动的?怎么算好的让马发疯又准确撞到人的?

    她多想了吧?

    萧之夭再次没听到阿宁的声音,因为她现在脑海里都被一句话屠版了。

    --欺负我娘?小爷我分分钟教你重新做人!

    众人看不到的萧之夭的肚皮里,两个小崽儿正闭着眼团团抱在一起睡得正沉。

    刚才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

    他们虽然看不到,但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也能感受到萧之夭的情绪。

    身为皇长孙,他们判断是敌是友的标准非常高端大气简单粗暴--凡是让娘不高兴的那就是敌人!

    那个让麻麻睡不好的男人是敌,这个给麻麻添赌的就更是敌人。

    保护麻麻如果是他们的第一行事准则,那么给麻麻出气就是第二行事准则。

    一个人的力量太小,所以两个人联手以精神力发出了攻击。

    撞死你丫的!

    重新投胎再来吧!

    最后给萧之夭脑海里留下了解气的一句话,他们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晕睡过去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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