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长

西岭飘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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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修2001.10.16

    今天开始到成都皮肤防治研究所进修,时间一年。

    现在是知识年代,我必须学习新的知识才能保证以后不被社会淘汰。我买了老师要求的皮肤科书本,下班的时候全在看书。上班时,我在几个科室轮转,哪个科室病人多我就到那里去帮忙、去学习。特别感谢所有的医生,他们无条件无保留地教我知识,有的还把自己保留的珍贵皮肤科书送给我。那个年代,不需要你给老师送礼,不需要你帮他完成论文,他们真心地向我们传授着知识,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所里两个享受******特殊津贴的教授也对我和颜悦色,遇到平时极难见到的病倒马上就让其他进修生来叫我。我觉得自己特别幸运,那一段时间是我离婚以来最快乐的时光。我从他们身上不仅仅学到了一生受用不尽的知识,最重要的是我从教授们那里学到了怎样做一个真正的医者,怎样做一个正直的人。后来进修完后,皮研所要招聘一个医生,我是几十个里面唯一一个被招聘的进修生,这便是后话了。

    孤身在外的我特别想你,只要有时间,不自觉地便给你打电话。

    你在电话中说:“妈妈,你到哪儿去了哟?”

    “儿子,妈妈在成都。”

    “成都在哪里?我想你。”

    听到你的声音,妈妈就流泪了。我的宝贝,妈妈这一年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保重啊。少生病多吃饭多学知识,只要你平平安安,妈妈就放心了。

    初到成都,因气候不适,妈妈生病了。我怕父母担心,不敢告诉他们。儿子,妈想你,时时刻刻地想,刻骨铭心地想,真想带你在身边,但条件不允许我啊。进修的钱都是借的,怎么付得起异地读幼儿园的赞助费啊?何况星期六、周日都要值班,我又怎能照顾你?儿子,原谅妈妈狠心抛下你。妈妈只能如此啊,妈妈何尝不心痛呢?

    但愿外公、外婆的爱能伴随你健康成长,但愿你长大后能理解一个单身母亲的无奈和牵挂吧。

    长大了,我为你洗脚2001.11.23-11.26

    一拨通家里的电话,我还没有说话,你就在电话那边大呼:“妈妈,我的妈妈!”我的宝贝,难道真的是母子连心吗?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吗?你怎么知道是妈妈打的呢?你想妈妈了吗?

    只听得外婆在旁边说:“唉哟,你的妈妈,你的妈妈,我们又不会和你抢。”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一听到你的声音就只知道说:“儿子,你要多认字,听外公外婆的话,多吃饭。”等等,你乖巧地一一答应着。

    突然,你说:“妈妈,我长大了要为你洗脚。”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用稚嫩的童音又说了一遍。我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宝贝,有了你,妈妈再苦也值得了。

    明天我就要搬宿舍了,因为这边房间一个月要180元,我要尽量节约,所以去找了一个一天3元钱的旅馆,这样一个月就只要90元,就可以节约90元路费回荣昌来看你了。

    第二天,一起进修的一个同事帮着搬东西,他一见到那宿舍环境,坚决不让我住那儿,一定要我住6元一晚上的,说他可以帮我付多余的钱。为了不让他担心,我答应了他住6元一晚上的,但拒绝了他的帮助。他走后,我又搬回了3元的宿舍。入夜了,孤独和无助一古脑儿地全袭了过来。孩子,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只要平安,只要能看书,住哪儿其实没多大关系。我可以多为你存点钱啊,我要让你多读书,因为只有知识才能乡谈改变自身的状况。

    住处离皮研所很远。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每天从他们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中穿过,我怕极了。

    宝贝,你是妈妈心目中唯一的希望,支撑着妈妈艰难地行进着。也许妈妈一生的努力也无法给你富足的生活,但希望你明白,妈妈对你的爱是最无私的,和其他富有的的母亲没有两样。我努力了,我只能这样说。孩子,愿上天听到母亲的祷告,赐给我们平安幸福!

    我深深地爱你,想你,牵挂你,多么想捧着你的小脚在怀里,多么想再让你枕着我的手入睡,多么想给你讲故事,多么想亲你的小脸蛋,摸你的小屁股。宝贝,妈妈爱你,想你!

    下次回家,我一定让你给我洗脚。也许你洗不干净,也许会打湿妈妈的裤子——那又有什么关系?你的小手会拂去我心中所有的烦恼,对吗?

    小心眼2002.3.26

    安安,你很爱生气,稍不如意就把东西摔了,或者不理人。有时甚至故意咳嗽吐出食物来,吓坏的我只能依着你,外公外婆也都宠着你。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觉得自己不好,欠你太多,好想用什么方式补偿你。尽管进修借了许多钱,可每次回荣昌都给你买了许多东西。我想让你明白,妈妈永远关爱着你。

    春节,我在你床前贴了两张画:一张是熊猫妈妈和小熊猫,一张是圣诞老人。我告诉你睡觉看着熊猫妈妈,就像妈妈陪伴着你一样。我每次回家多想拥着你入睡,可我的心肝,你已渐渐长大,你是个小男人了,你该分床了,这才有利于你的成长。

    你爱耍小聪明。有一次,你和弟弟张宇翾手上都有糖。你吃完后对弟弟说:“弟弟,这个吃了不好,要毒人的,快丢了!”弟弟赶紧丢到地上,你却立马捡起就扔到嘴里,害得傻眼的弟弟“哇哇”大哭。小小的你怎么这么多小心眼?

    电话中的你总是说:“妈妈,你在哪里哟?怎么我找不到你呢?”妈妈的心好痛,恨不得立刻从260多公里外的成都飞到你身边永远陪着你。你还叫外婆为“外婆妈妈”——是不是你觉得外婆的爱代替了妈妈?对不起,孩子,妈妈的心肝宝贝,妈妈现在要进修,原谅我,好吗?

    今天我请么叔代买一张儿童床回荣昌,让你可以睡到进校住读之前。

    我很想为你找一个很远很远的继父,让你的亲生父亲永远找不见你。三岁的你现在是可以接受另一个陌生人做父亲的,只要对你的教育有利,我愿付出一切,哪怕牺牲自己的幸福。我不在乎他爱不爱我,只要他接受你、爱你,我也会对他以心换心真诚相待的。

    还有三个月妈妈进修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长久在一起了。我会永远带着你,不再让你离开妈妈。也许我会和你远走高飞,也许还是会留在荣昌,一切都由时间来决定吧。

    今天,我为你买了一盘录像带、录音带。我会精心为你制作一盘带子,当你结婚时送给你,让你和你的新娘感受到母亲的爱。我会爱你所爱,如同对女儿般待她。孩子,我会补偿你欠缺的父爱。我会让你成为一个有用之材。

    我们母子两个都要坚强地生活!

    想念你,宝贝!亲亲你,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