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爱老山兰

苍海荒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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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更令人担忧的是。安南并未被打服。边境将从此不太平。

    南疆天热、湿度大。尸体腐烂快。战后。我通过广播通知安南來收尸。并言明需要打出“红十字”旗。并不得携带武器。但安南军队不听约定。來收尸时竟然架起直瞄火炮和高射机枪。我前沿指挥部恼了。炮群一个齐射。将他们全部报销。

    后來。安南干脆不來收尸了。丧尽天良地任战死者尸体腐烂。仅仅几天。我阵地前沿即臭气熏天。让人无法忍受。各阵地为防止细菌传染和疾病流行。不得不用火焰喷射器烧灭尸体。并大规模进行阵前防化、消毒。

    这一战役。对我军來说。意义尤其重大。

    我陆军第14军。在兵力无法展开的狭窄地域。在防御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官兵们打出了极高的防御水准。取得了阵地防御战的辉煌胜利。它标志着我军已经完全掌握了山岳丛林地带作战规律。部队经受住了严酷的战火考验。

    安南军队在和平时期敢动员如此规模的大战役。也令我军高层十分震怒。据马处长介绍。前沿战况上报军委后。叶剑英元帅看着战地记者拍的照片。半晌无语。良久。经历过数十年战火考验的共和国元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大为感慨地说。“自淮海大战以來。一次战役死亡这么多士兵。还从未有过。”

    此战使我全军迅速形成了统一意志。即只要安南从高棉一天不撤军。只要安南一天不放弃争夺中越边境“骑线点”。我们奉陪到底。就会一直打下去。只到打服它、打残它、累死它。

    虞松远和林涛蛰伏在作战室内。整整三天时间。全面复盘了这场大战的全部细节。在他们研讨战况的过程中。马处长一直静静地陪着他们。并参与讨论。

    “小东西们。‘一号’与‘二号’此刻正在中南半岛。另有重要任务。或者明说了吧。中南半岛出大问題了。他们在收拾残局。我來前。大鹏让我转告你们。派兄弟进入中南半岛。是边境和整个中南半岛战略的一部分。事关重大。出征前。‘一号’和‘二号’会专门來给你们下达任务。”

    处长的话。让他们深深感到肩上担子的沉重。这三天时间。他们连吃饭。都是由温岭、许悠雨、杨梅、小红等人送下來的。

    许悠雨还拿來一封來自前线的信件。信是姐姐许悠云从南疆前线战地医院写來的。她在信中描述了前线战地救护故事。强烈地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老山地处热带。地形复杂。阴雨连绵。沒有道路。负责前线军火运输的军工战士。和运送伤员的救护队。用肩扛背驼。将军火送上前线。也将伤员和殉国烈士的遗体。及时运到后方。他们付出了重大牺牲。对保障防御作战的胜利。起到了关键作用。

    “我们热爱祖国的每一寸土地。也热爱阵地上的一草一木。”许悠云是一个普通的战地白衣天使。她用极其通俗的语言。诉说了一个普通伤员和一首军歌的故事。

    在老山前线。最苦、最危险的。就是这些负责运输的军工战士。从主峰一打下來。一直到7.12大战进行中。军工战士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将前后方架起了桥梁。激烈的大战中。战场上密布着双方埋设的地雷。有时根本來不及清理。很多军工战士踩响地雷。壮烈牺牲。

    老山主峰有的地方坡度达到七八十度。连天阴雨。山路泥泞。军工战士们上山要背**十斤重的弹药、干粮。下山要抬运伤员、烈士。

    有时八个人抬一个伤员。都很难运下來。伤员太多。担架和人力不够。先抬谁。“先抬别人吧!”几乎每个伤员都会这样说。很多伤员。就是因为运不下來。延误了抢救。牺牲在后送的路上。

    许悠云专门记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

    有一次。军工战士们抬着一个负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小战士下山。抬到半山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战士一脚踩滑。摔倒在地。担架的一头磕到了地上。一下子把伤员震醒了。只见他脸色蜡黄。头上冒着虚汗。不断用手挠着脖子。

    军工战士们赶快给他喝了几口水。伤员看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是战士把自己抬下來了。就吃力地说。“行了……我已经……安……安全了。把我放在这里。赶快……赶快回去。把……把我们班长接下來。他比我先负伤。比我重……要不然怕不行了!”

    战友们要坚持把他抬到救护所抢救。然后再去接班长。可这位小战士急了。一用劲。从担架上滚了下來。躺在路边坚决不走。战士们沒办法。只好在他身边放了两颗手榴弹。给他盖了一件雨衣。然后返回阵地准备抬班长下來。

    其实。这位小战士的伤并不轻。他腿上的大动脉被打断了。抢救时。已给他扎好了止血带。但是。他一个人躺在这里。伤口非常疼。止血带扎的地方又肿又胀。第一时间更新艰难的运输过程中。止血带不小心脱开……

    结果。血一滴一滴地渗进了泥土。终于流干了。

    等战友们从阵地抬着班长下來时。小战士已经牺牲了。战友们发现他临牺牲前。一只手放在胸口位置上。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撮老山极为常见的兰草。里面还开着一朵墨绿色的小花。

    这个兰花。在老山极其普遍。叫墨兰。这位小战士牺牲以后。战友们就把墨兰改名为老山兰。深入前线体验生活的军旅作家。了解这个故事后深受感动。他们在在炮声隆隆的老山前沿阵地。怀着对战友无限怀念和崇敬的心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含泪写出了唱遍前线的战歌。《我爱老山兰》:

    “我爱你呀。老山兰。顽强的生命。倍受了摧残;墨绿的叶片熏满了硝烟。芬芳的花朵开得更鲜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顶住了风暴。抗住了干旱。阵阵清香沁入我心田。

    我爱你呀。老山兰。沒有奢求。生机盎然;只爱自己亲爱的故土。无私无畏装点着边关。我爱你呀。老山兰。你如翠如玉。如钢似剑。我愿伴你扎根在老山……”

    许悠云最后充满深情地写道。“悠雨。虞大哥。林大哥。温岭。杨梅。这首歌。前线战士们非常喜爱。第一时间更新他们抄在帽子里、衣服上。在前线广为传唱开來。在我爱人牺牲的地方。每当唱起这首歌。我就会流泪。就会想起那些牺牲的战友们。他们有的才十七八岁……”

    “这个小许。就是许悠雨的姐姐吗。她也是肖园的人。”马处长显然知道不少内幕。这话问得林涛心惊肉跳的。

    “对。她是省军区的人。也是肖园的人。同时也是我们186的人。”虞松远不想纠缠。便肯定地回答。林涛闻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思考南疆战场。

    7.12松毛岭大捷。是1979年边境自卫反击作战后。我和安南两国边境冲突升级的一个新起点。对我军而言。以7.12为标志。则正式拉开了各军区边境轮战的序幕。

    “安南这么猖獗。7.12虽然大捷。但我边境守军承受了巨大压力。老大。再不能让他们从容组织一次又一次的7.12。沒完沒了了。该我们上场了。”林涛趴在沙盘边。轰地一拳砸在沙盘上。

    虞松远点点头。他也热血沸腾。许悠云的信。深深地感染了他。“处长。我们要求立即出征。”他沒想到。自己刚说完。就挨了一顿训。泼了一头冷水。

    但马处长的话。虽然严厉。却又似无意间。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臭小子。别耐不住性子。要求个屁。你们罪孽深重。老实给我耐住性子。继续研讨。安心训练。等待命令。‘一号’‘二号’会亲赴虎方的。到时。你们就等着挨剋吧。”

    马处长毫不客气地说道。说完从沙发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忽然又心疼起來。“三天时间。正事办完了。说起來。你们还绑架过我。我干吗那么想你们。真是贱。罢了。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放心了。明天啥事不干。陪我逛逛虎方。看看包公墓。”

    虞松远从处长的言语中。听出了一丝令他胆寒的东西。

    处长离开时。虞松远专门派温岭带一名工人。亲自将处长送到部队。同时。还将一吨干笋装上轻卡。马处长不解。“让我带那么多笋干干吗。上次朱军就带不少了。你们肖园是企业啊。你小子。心里不会有鬼吧。”

    “处长。你给我们带了几大箱咸鱼干。这一吨精品笋干。你负责给大队家属们做福利。或疏通和上级的关系用。茶叶和果脯是肖园自制的。这不算贿赂。茶叶您尝尝鲜。果脯送给小侄女……”

    处长看着他们。突然开心地笑了。“小王八蛋。你们也有怕的时候啊。当初绑架我、关我禁闭、威胁我的时候。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猖狂劲哪去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生理正常的男人。优秀的男人。总是生活在诱惑之中。身上的家伙难免出点事。屁大的事。算个球。你们怕什么。”

    “处长。我们是尖刀。请您相信我们。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