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南阳王宫

墨雨晚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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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是呼啸的风下坠中楚芷羽黑色的劲装被吹的猎猎作响背后被金丝割开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然而上天并沒有丝毫的怜悯缆桥在下坠缆桥上的人也在下坠紧急中楚芷羽将腿一旋便别在了缆绳上万丈深渊也许这是唯一的生路了

    缆绳在深渊中绕了一个弧度又带着惯性朝前边的山崖抽去空中楚芷羽转了个角度将怀中的人面向北方而下一刻自己的后背便狠狠地砸在了山崖上再次弹起又是狠狠砸下脚踝处咔嚓的声音响得异常清晰然而竟是半点办法都沒有

    一次次砸向山崖的后背已经麻木了楚芷羽却紧跟着咬破了唇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昏迷月儿她还在自己怀里他说过要带她回家的

    断崖两头所有的人都注视的缆绳底下的动静当缆绳终是不再摇晃崖下的红影还在时众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万丈深渊任谁掉下去那都是会沒命的

    还好月儿沒事

    崖这边白镐已经傻在了原地他只记得自己跃上了崖却沒想到公子就紧跟在后头哗然跪下他看着空洞洞的崖底一阵发愣

    白岩心中也是一凉但他不信不信无所不能的公子就会这样死去起身近崖然而崖中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尽头伸手他又拉了拉尚垂在半空的缆绳:沉甸甸的

    公子还在上头第一反应便让白岩绽开了笑容回头道:“愣什么公子被困在缆绳下头了來搭把手”

    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头黑夜渐渐席卷大地似乎缆绳在上升护紧怀中的人缆绳拖拉中崖上的杂树刺刮着他的后背然而他却笑了

    还好她又回到了自己身边

    *…*…*…*…*…*…*…*…*…*…*

    南阳皇宫

    艳阳透过重重云彩斑驳着琉璃砖瓦的南阳皇城椒房殿内帷幔低垂数十位宫女小心的立在外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帷幔内纱帐依旧垂放着犹可见床上绣被内的女子双眸紧闭似是正在熟睡床边侍女端着茶水小心侍立正在等待着她转醒

    然而虽是日上三竿可床上人却并沒有醒來的兆头反而像落入了什么魔靥秀气的眉突地紧颦起來头时不时晃动着片刻后竟然有晶莹的泪珠自眼角流了下來

    “不”豁然起身紧闭的眸被用力地睁了开來入目却是低垂的帷幔

    伸指揩过眼角却是一片丝润爹爹和娘亲数年來都不曾如梦可一入却又是当年惨烈的杀戮

    床边的侍女揽起了床帘看着床内的女子道:“夫人您怎么了”

    伊月抬头环顾四周皆是一片陌生她抬眸问:“这是哪儿”眼中悲光不再却是一片冰凉堪比十二月的冰雪

    “回夫人这是皇宫”

    “皇宫北颐皇宫”

    侍女温和的摇了摇头笑道:“这是南阳皇宫呢”

    皱眉原本冰凉的声音更是冰冷:“楚芷羽呢”

    侍女温和一笑:“夫人说的是陛下吧陛下昨日救夫人出來时受了重伤连夜召了太医院的人在救治估计这会儿还在休息呢夫人可是要去看看”

    “重伤”然而女子却忽而勾唇一笑:“怎么难道还沒死么看來朗月他还是太过手软沒杀了他”她冷冷的笑着甩开床帘光着脚也不束发自己走出了里间

    她的话让侍女一愣随即却又无事般跟了出來一贯温和地道:“夫人睡了这么久可要吃些东西”随即走向桌前一一翻开了碗盖:“这些都是陛下昨夜差人來特地吩咐的吃食说是夫人爱吃的呢”

    虾仁玉米水晶饺、梅花肉丸、水煮清鲤……

    “谁说我爱吃这些了”光脚快步走上前去伊月一把掀翻了桌子乒乓声中吃食乱了一地

    他认为的东西她都要毁掉统统毁掉

    “夫人”侍女吓得顿时便煞白了脸跪了一地

    “夫人

    ”然而她再次轻嘲了起來:“夫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堂堂皇后你们竟然敢口口声声称我为夫人”

    众人皆是噤声却见一小宫女抖嗦道:“夫人深受陛下宠爱晋升皇后娘娘是早晚的事只是现在尚未进行封后大典宫中人多口杂女婢觉得夫人还是低调些好”

    伊月再次笑了笑的很大声似乎有些狂妄封后真可笑还当她是來争宠么争楚芷羽的宠么

    她才不屑

    伸手扣住说话婢女的下巴她将她的头硬拉了起來:“你给我听着你们南阳的皇后我伊月从來都不屑我是北颐八抬大轿取进宫的皇后是天下人皆知的北颐皇后你懂了吗”

    她的眼中犹如捻了冰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全身抖嗦

    伊月挑眉看着众人:“听清楚了吗”那种压迫和狂气压的众人都不敢再言然而门就在这一刻霍然开了

    楚芷羽冷冷地立在门口眼眸则始终盯在红衣女子身上:“都退下”

    她说他怎么沒有死;

    她说朗月太手软沒能杀了他;

    她说她是北颐的皇后;

    ……

    她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利箭每一箭都毫无偏差的射中了自己的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已经足够让他忽视背上、肩上、脚踝上的伤了

    “北颐皇后

    ”楚芷羽冷笑着走进拂袖一挥门砰然合上

    他的眸一片腥红他真的发怒了第一次在她面前发怒为何她就一定要惹得自己发怒呢

    “难道你竟是不知道吗”红衣女子直视着他亦是半分不怯

    她和他早该如此水火不容迟了六年也逃不过宿命

    “是吗”楚芷羽又是冷笑却是步步逼近

    红衣女子哂笑:“本宫穿着皇后喜服那晚你不都亲眼看到吗”

    如今的她就想着每一句话都要让他不好受不知为何她就知道这种方法他一定会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