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暗的黑,得见最美的光。 柔意缠绵的琴音绕过清风和树叶的攀谈,裹着零星的光束淌于密室,充斥在一女子身旁。 卧在寒石上的女子半掩赤色锦衾,一头银色长发沿着她雪白的背脊直顺到白玉地面上。 微不可闻的低吟伴着琴音徐徐响于室内,赤色锦衾逐渐被她揉得杂乱。 女子澄澈的眸子微眯,眸光迷离,满脸的痛苦点缀着她明艳的凄美。 “琰,停奏吧。”一道颤微微的气息响于室内。 “主上。” “他此刻被囚于何处?” 被唤做琰的女子看着槐辞亦身上的血咒纹不减反增,咬牙颔眼,斟酌道:“绯疏怕是要被族长焚灭了。” “呵,他竟落到如此地步了?”槐辞亦侧头望着琰,视线却没有聚焦,她漫散的眼眸逐渐满上了悲寂。 焚灭台,灵灭,魂灭,魂契解。 父亲竟要用此种手段来处刑他! 是啊,本该如此,他本就不该再存活于世了。 槐辞亦凝眸,望着一身檀红的琰,轻声却坚定地下令:“我要见他。” 闻此,琰的嘴角微动,想到槐辞亦近些年的处境,她心中不免愤然,斥声道:“主上,若不是他,你何至被反噬得修为尽废,仅剩颜疏得以尚且续命” “你还要让你自己沦落到何种地步才罢休?”琰的眸中此刻蓄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若能清晰辨别,悔意最多,其次便是恨意 紧接着,她的恨意逐渐淹没了其他情绪,纯粹的恨意,颤抖的声音:“若他当时听信了你的劝阻,不一意孤行,他会成了堕魔?甚至,还,还魔嗜了你啊!” 耳边充斥着琰的怒吼,这话在静得可怕的密室中,犹如惊雷般炸响,却也惊不动槐辞亦那铁一般的强硬意志。 槐辞亦转头望向视线不可及的室顶,一行清泪随着她喉咙的哽咽而滑过双颊,沉没了她本就无力的尾音:“不是。” 不是他牵连了我,而是我害了他。 你们错认了,错认了罪人! 半晌,槐辞亦从赤色锦衾中露出右臂,摊开右掌。一道玄色长剑的光影在槐辞亦的掌心上显现,玄色伴着银蓝璀璨了室内的暗...